李玫瑾坐在化妝間中心的椅子上,審視著鏡中的自己與他人。敞開的警服把椅子蓋得滿滿當當,她的身體陷進去,背卻挺拔,像一張威力強勁的弓,悠然檢視自己的弦,氣息勻靜,卻一觸即發。電話打來,有部門請她對剛剛發生的北京大興又一起滅門案發表看法,她開始分析,邏輯清晰得讓一屋子做慣感性工作的人感到頭暈,但下一秒,她掛了電話,又對著鏡子撥開了自己的頭發,還不到五十歲,發根有一層薄薄的白,“來之前我專門用眉筆涂黑了外面”,一種通透女人的自嘲。她聲稱自己長了一雙“魚尾眼”,卻堅持拒絕貼雙眼皮,因為“粘上之后就不智慧了”。
如此強大的一句話把人堵死的能力,李玫瑾非處女座莫屬——言辭目光都閃爍著堅不可摧的自信,像一堵可以屏蔽核爆炸的墻,隔絕你與她的距離,可當你被她的堅硬刺到,她又忽然在鏡頭前靦腆了,手腳有點無措地看著你,等待你給她一個如何笑的指示。撇開森森然的警服,李玫瑾內里柔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