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家最大的紡織廠:
眼窩深陷的女工,大概16 歲,每天站著或跑著工作12 個小時,照看著紗錠和隆隆作響的紡織機,轟鳴的機器聲能將人補牙的填料震松。這讓我想起了我在鐵路一天工作12 小時的日子。我無法想象整日對著那么多的紡織機,甚至休息的時候也只能躺在橡皮墊上。
多么強烈的對比啊!一排排閃光的機械,代表著效率的最高點。在機器之間是“那些穿著破舊、滿是污垢的女工,就像是流浪貓一樣”。她們沒有一個人值一個紗錠。報酬?每天工作12 小時才掙4 角錢,而且工錢還要被承包人、領班、副領班等層層瓜分,最后只能帶回去2 角錢。
概括來說,我們在這里看到了早期工業化的罪惡的一面,漢口、天津和其他城市的情況大同小異。在上海我們也看到了新興的中國資本家的后代,以及他們背后掌管著的海關和租界通商口岸的國外勢力。這是存在革命可能性的社會環境,與我們在北京充滿美感的上層社會的生活大不相同,更加昏暗而更有生氣。我們通過特別的個人視角洞察到中國更多的信息。